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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裏出現的那個賣面具的老鐵匠,也是塔爾波的爺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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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八歲年紀的紅頭發女孩兒,長得甜美可愛,笑起來臉上總會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擁抱完科紮特,她又高興地抱了抱喬托,親親他的臉頰:“聖誕快樂,喬托!”

“聖誕快樂,安吉拉。”喬托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回了她一個吻。

“上帝啊,你們總算回來了!”緊跟著她從客廳走出來的是郵差麥克,他裹著郵差冬季厚厚的工作服,腰間掛著郵包,還在來回搓著凍得發紅的手,像是剛進屋不久,調皮地學著安吉拉熱情地上前分別給了喬托跟科紮特一個擁抱:“聖誕快樂,兩位!”

他結實的塊頭覆上來,差點兒沒讓喬托悶得窒息:“麥克?”

“有你的包裹,喬托!是聖誕禮物。”剛松開科紮特的麥克眨眨眼看過來,把腰上系著的用油紙包裹的嚴實的郵包塞給喬托,“我去過蒙托莊園,他們說你在這兒。阿諾德先生特地交代我要親手把東西交給你,所以我就找過來了。”

這麽一解釋,他又想起了點什麽,拍拍腦門,連忙拉開衣領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裏拿出一封信遞給科紮特:“噢,還有西蒙先生的信——西蒙先生,我覺得您最好不要再寄信給阿諾德先生了,您知道他不會回的。啊,當然,這封信應該是個意外。”

他對兩個人說的話中都提到了同一個名字,兩人都相當意外:“阿諾德?”

聽到對方也一樣將這個名字重覆了一遍,喬托跟科紮特楞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異口同聲地問:“你也認識阿諾德?”

這回兩人都驚訝了。

安吉拉昂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一頭霧水。

“哈,這事兒很容易搞清楚,不是麽?喬托認識阿諾德先生,是在阿諾德先生從前還住在西西裏的時候。”一旁的麥克倒是被他倆的反應逗得大笑起來,指指喬托,再指指科紮特:“而西蒙先生跟阿諾德先生是在佛羅倫薩認識的。”

說完,他聳聳肩,“只不過你們都不知道而已。”

金發青年跟紅發青年又相互看了看,過了好幾秒,總算是明白過來。然後他們同時望向麥克。

“他現在在哪?”

“他來西西裏了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出了類似的問題。

“我怎麽會知道?我只是替先生送東西過來。”麥克回答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不像在撒謊。他還不忘給兩人建議:“你們可以問問茜拉?維多,這些都是她轉交給我的。”

這時原本在廚房忙著準備午餐的G剛好走了出來,打算去外頭抽根煙。他已經在廚房裏聽見了他們的話,沒想到又意料之外地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

“茜拉?維多?”他條件反射地駐足,皺起眉頭,手裏夾著的煙卷也險些掉下去:“那個女人也認識阿諾德?”

喬托的腦袋一時有些亂了。他很少碰見這麽覆雜的情況。事實上從小到大,唯一能叫他腦袋一亂不情願再思考下去的就是阿諾德,因為他總有辦法讓喬托覺得自己拿他沒轍。喬托下意識地去看科紮特,他還沒有跟科紮特提起過G跟茜拉的關系——自從那天G追著茜拉消失以後,喬托動了不少腦筋才讓G講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那個金發碧眼的姑娘曾經是湯姆的女人,可是五年前她忽然跟湯姆分開了,從此消失了蹤跡。

“那個女人還從藍寶那兒騙過錢,”G當時還這麽含糊地回憶過,“雖然後來還了更多的回來。”

“茜拉小姐在加入彌涅耳瓦的軍隊以前的確是跟阿諾德在一起的,”科紮特的聲音拉回了喬托的註意力,他顯然對G認識茜拉這件事感到有些驚訝,但還是記得先主動解答他的疑惑,盡管語氣有那麽點兒不確定:“我記得……她好像是跟阿諾德一起去佛羅倫薩的?”

“阿諾德先生跟她早就認識了,據說是在他們十歲的時候。”麥克插嘴幫著回答,幸災樂禍地咧嘴笑著,誇張地再聳聳肩:“只不過你們還是不知道。”

“見鬼,你在胡說八道嗎?”忍不住罵出了聲,G一只手裏還握著打火機,他看起來很想把它扔到麥克的腦門上:“我和喬托也是在阿諾德十歲的時候認識他的,之後不久我就認識了那個女人。可我從沒見他倆在一起過!”

“G,原來你那麽早就認識了茜拉小姐……”喬托開始頭疼了,他馴鹿一樣可憐無辜的金褐色眼睛眨巴眨巴望著G,仿佛在為他沒有將全部真相告知自己而難過:“我也從沒聽你提起過。”

在他們中間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的紅發女孩兒安吉拉搖搖腦袋,捂住耳朵跑進了廚房。

麥克笑得更加誇張,作為知情人,他對此感到非常愉快:“瞧瞧,還是我說得對!一切都發生了,只不過你們不知情。”

科紮特在他的笑聲中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他大概搞清楚情況了:“那麽現在看來,阿諾德才是認識我們所有人的一個。”“他還知道我們的關系,”喬托跟著接道,“但從沒告訴我們他跟我們都認識。”

“……其實也不奇怪。”見氣氛緩和過來,G平覆了會兒情緒,低下腦袋揉揉太陽穴:“那家夥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掌控了全局。”

四個人同時陷入了沈默,只不過麥克是唯一一個表情洋洋得意的。他們都對G的話深感讚同。

“請問被掌控了的幾位先生,”不等他們更進一步地理清一幫人的關系,在廚房裏獨自幹活兒已久的褐發姑娘就來到了廚房門口,一手拿著鍋鏟一手叉腰審視他們每個人的臉:“你們準備一直把一頓大餐交給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麽?”

一個褐發男孩兒應著她的聲音從廚房裏探出小小的腦袋,他是科紮特收養的另一個孩子,安迪。他比安吉拉大上幾歲,話不多,常常幫著卡列琳幹活。安吉拉的發色跟科紮特相同,而安迪的發色跟卡列琳一樣——這就是鎮上的人們會誤會他們是一家人的原因。

“我、我來幫忙,卡列琳!”科紮特頭一個反應過來,把信塞進褲兜裏,匆匆跑向廚房,經過卡列琳身邊時還討好地對她笑了笑,換來對方涼涼的一瞥。G見狀沒多說什麽,放棄了要去外頭抽根煙的打算,最後瞅了麥克一下,徑自走回廚房。

“我得走了,還有別的工作。”麥克很滿意這個結果,他油嘴滑舌地對還站在廚房門口的卡列琳道了別,就走到屋子門前拉開門離開,揮了揮帽子才將它扣上頭:“祝用餐愉快!”

喬托把他送到了門邊,“也祝你聖誕快樂,麥克。”

一場鬧劇結束,喬托關好門,趁著這個時候看了看麥克給他的郵包。是個小小的盒子,形狀跟大小都讓喬托想起了去巴托酒館的那晚彌涅耳瓦從切爾涅家族那兒買來的那個裝著六枚指環的首飾盒。這個小盒子上還系著幾根細繩,一封較厚的信就這麽被綁在了盒子外側。

喬托認出了信封上的字跡,那是謝匹菈的字。

原來禮物是謝匹菈托阿諾德給他的?喬托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好在他一早就知道阿諾德跟謝匹菈相識了,否則這時候他非得暈頭轉向不可。

先將禮物跟外套一起擱在了沙發上,喬托也走向廚房,在卡列琳跟前稍作停頓,建議道:“那廚房就交給我們好了,卡列琳去休息會兒吧?”褐發姑娘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卻還是往餐廳那兒走去,順勢招呼兩個孩子從廚房裏出來:“安迪,安吉拉——過來幫忙布置餐桌。”

喬托松了口氣,看著兩個孩子跑出廚房,便踱進廚房來到他的兩個同夥旁邊。

“我們來討論一下該怎樣聲討阿諾德。”他抓起已經用熱水燙過的火雞給它拔毛,一本正經地向兩人提議。

“你確定到時候不是你被他諷刺得說不出話?”正將洋蔥切成粒的G絲毫不給他面子,眼皮都不擡地打擊他道:“別忘了那家夥平時話不多,但嘴巴特別毒。”

“可是這次他做得太過分了。”喬托難得沒有因為他的提醒而改變主意,還轉過頭征求科紮特的支持:“你覺得呢,科紮特?”

“我還是不參與了吧……”把洗好的西蘭花遞到G手邊,科紮特擡頭對他笑得真誠而歉疚:“老實說,我比較怕他。”

“……”

他的誠實令廚房的人聲沈寂下來,只有G默默地拿過西蘭花切碎,菜刀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給彭格列家族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2014.1.4

事情是這樣的,母上忘了後天是窩生日,於是答應了同學說明天從珠海趕回家,後天接待同學!然後原本準備跟閨蜜一起過生日嘛,但是閨蜜家裏臨時有事要回鄉下一個星期,所以窩要一個人過生日啦!!窩愉快地決定把十八歲生日貢獻給碼字事業,因此後天窩會雙更噠!!~(≧▽≦)/~

喬托的反擊推到下一章。

這章主要就是講指環的問題,順便輕松過渡一下~

終於順利寫完十萬字啦~(≧▽≦)/~

謝匹菈給喬托的聖誕禮物是七枚指環。

喬托拆開禮物時正坐在自己臥室的書桌前。湯姆?蒙托和藍寶都應邀趕赴巴勒莫參加托納托雷公爵舉辦的聖誕晚會,得等到第二天才會回到莊園。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蒙托莊園的仆人們在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也舉辦了仆人間的小型派對,此刻終於消停下來,半敞的窗戶外還能傳來後院裏婦女們壓低聲線將孩子趕回宿處睡覺的聲音。當然,也有喝醉的男人們在大聲嚷嚷,但他們很快就在女管家莎布麗娜的呵責下安靜下來。

莎布麗娜早已把喬托收到的所有禮物擱放在了他房間的書桌上,他甚至在這堆禮物裏頭看見了來自布魯尼莊園的禮物,但是拉開椅子坐下以後,喬托還是決定先拆看謝匹菈托阿諾德送來的禮物。

他已經盯著那套首飾盒裏的指環很久了。其中六枚指環分別由顏色不同的寶石打造,紅、黃、綠、藍、靛、紫色的寶石都被打磨成漂亮的六邊形,在燈光下仔細瞧瞧,還能發現寶石深處對應地鐫刻著不同的圖案:颶風、太陽、閃電、雨滴、霧氣還有雲朵。最特別的是被這六枚指環圈在中央的那枚指環,它正中間鑲嵌著一塊半球形的透明寶石,這塊寶石周圍又呈放射狀地鑲嵌上了紅黃綠藍靛紫六種顏色的長條形寶石,在這個環狀空餘的地方,則刻著“VONGLA FAMILIA”的字樣。

“彭格列……家族?”喬托輕輕念著,不明白謝匹菈送他這七枚指環的用意。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家族,把遠親近親全都數過一遍,也湊不齊七個人。而這七枚指環又讓喬托的腦海裏浮現出彌涅耳瓦手上那枚刻著“666”的指環,以及她從切爾涅家族那兒買來的指環。

這之間有什麽聯系嗎?他思考了許久,還是動手拆了謝匹菈給他的信。信封包得很厚實,裏頭卻只塞了一封短短的信件,還有一小包橄欖樹的種子。喬托輕輕把那包種子放在一邊,展開疊好的信紙開始讀信:

“親愛的喬托,

聖誕快樂。近來還好嗎?聽說你在布魯尼公爵手下找到了工作,希望你是因為熱愛這份工作而去爭取的,這樣你的每一天就能更加快樂。

我很抱歉直到現在才回信給你,因為前段時間有些忙得抽不出空來。

關於你問到的地獄指環,我猜想你是從葛萊爾老先生那兒聽來的。這涉及到一些不那麽有趣的傳說,我想如果你對此感興趣,還是去請教葛萊爾老先生比較好。老實說,我並不希望你接觸這些特別的指環——你知道神秘的事物常常帶有危險性。

可命運的軌跡很多時候總叫人無能為力,它的安排讓我不得不在今年也送給你一份特別的聖誕禮物。你或許能夠從加特林那裏打聽到關於它們的秘密。

喬托,把力量給予罪欲,它將鑄造魔鬼。而仁慈的人掌握力量,則可能將來自天堂的果實帶往人間。

最後,希望你不要忘了信封裏還有一包橄欖樹的種子,我知道你經常能在富人的莊園裏瞧見那些漂亮的橄欖樹,現在它們的種子就在你的手裏,你可以把它們種在你最想看見橄欖樹的地方。

你真誠的謝匹菈。”

是封意味深長的信,喬托想道。他將那包種子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書桌的抽屜裏,想到G這晚剛好也在自己的邀請下住進了蒙托莊園,就拿上首飾盒起身去找他。

喬托還記得自己頭一次跟G提起布魯尼公爵是個術士的時候,還講到過地獄指環。那個時候G對指環不知情的表現絕不是裝出來的,喬托很肯定。但謝匹菈卻說他能從G那兒打聽到指環的秘密,

這也就說明,在那之後G通過了某些渠道了解到了這些指環的消息。

會是哪些渠道呢?喬托能夠想到的是多瑪佐家族。那麽順理成章的,他敢肯定這些指環與黑手黨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G的房間內煤油燈還亮著。喬托敲門進屋,紅發青年正從陽臺走進房間,一股煙味順著風滑進了屋子裏,很顯然他剛剛是走到陽臺抽煙了。“怎麽?”或許是擔心喬托又要開口告誡自己少抽點,G微微皺著眉迎上喬托的目光,一面來到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面率先拋出疑問給對方。

“給你看看謝匹菈送的禮物。”喬托在床邊坐下,打開手中的首飾盒,狀似隨意地將裏頭的七枚指環展示給G看:“是不是很漂亮?”

G一條胳膊還反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興致缺缺地擡眼看向首飾盒,在瞧清那七枚指環的時候身體一僵,指間撥弄打火機蓋的動作猛地頓住,只留下“哢嚓”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

他驚訝地盯著那七枚指環良久,察覺到喬托打量的視線,才恢覆了冷靜。

喬托對他笑了笑,而他意識到自己被算計,只能重重地靠回椅背上,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麽咬牙切齒:

“好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謝匹菈說你知道這些指環的秘密,G。”喬托巧妙地將責任推給了謝匹菈,盡管這也是事實。

“如果你是指黑手黨跟各國政府在秘密研究的指環,”G放下搭在椅背上的胳膊,往衣兜裏掏煙卷,“我從多瑪佐家族那裏聽說過。這些都是黑手黨還有政府之間的最高機密,喬托。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終於摸出一根煙卷,卻咬著牙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謝匹菈為什麽會送你這見鬼的玩意兒?”

喬托安靜地觀察著他。不難看出G很不情願把有關指環的秘密告訴喬托。

“我想謝匹菈認為我需要知道這些。”金發青年表情認真地直視著G的眼睛。喬托不是不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只是他更願意相信謝匹菈在信中寫到的話。他明白謝匹菈絕不會願意他被卷入危險的事情裏,這點她的擔憂不會比G少。可是明知危險還要送份特別的禮物給喬托,也只能說明她預言到了什麽。因此她才會說,是“命運”安排她這麽做的。

G兩指夾著煙卷,將煙蒂夾在了唇間。他點燃煙卷,緩緩吐了口煙圈,像是在借著這幾秒的時間考慮該不該告訴喬托他所知道的一切。

“火炎。”最終G突然說道。

喬托默不作聲地等他繼續。

“跟這些指環直接相關的,是一種火炎。那是種神秘的力量。”G嘆口氣,坐直了身子,再度吸了口煙,緩慢地讓煙圈從唇齒間溢出來,“它蘊藏在每個人體內,但能被激發的可能性很小。絕大多數巫師就是因為擁有使用這種炎的力量,才可以施展他們的‘術’。要使用這種火炎,正常情況下需要通過一個必要的媒介——就是這些特別的指環。一般有古老家族史的雕金師知道哪些原石能夠打造出這種指環,所以葛萊爾應該也清楚。”

稍作停頓,他側過臉用空著的左手揉了揉太陽穴。

“目前為止找不到科學原因解釋這種強大的力量,你能想象一旦它被大多數人知道,就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看看巫師們的下場就知道了。”眾所周知,被恐懼的人們殺害的巫師數也數不過來。G隨手扯過書桌上擺著的煙灰缸,將煙灰撣進去,眉頭還是擰著的:“不過這不代表沒有人想利用它們。比如政府跟黑手黨。因此火炎跟指環就變成了他們的最高機密。”

喬托領會了他的意思,“除此之外,他們還在找能夠使用火炎和指環的人?”

G點點頭,視線掃過他捧著的首飾盒裏那七枚指環:“現在能夠確定的火炎屬性有十四種,對應的就有十四種不同屬性的指環。紅橙黃綠靛藍紫,分別是嵐、大空、晴、雷、霧、雨,還有雲。他們管這七種叫大空七屬性,另外還有個大地七屬性,太稀有了,我沒聽過更多的消息。”

低下頭瞅了瞅盒子內七枚精致的指環,喬托已經確定了它們的屬性:“是大空七屬性。”

“給我看看。”G掐滅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接過喬托遞來的首飾盒,仔細瞧了瞧指環的顏色和寶石內刻著的圖案,頷首,“沒錯,大空七屬性。”

“你戴上試試。”他取出中間那枚刻有“彭格列家族”的指環遞給喬托,剛說完又出聲阻止他:“等等。”

G站起身,先走到陽臺邊關上落地窗、拉緊窗簾,再走向房間門口確認房門有沒有關緊。他的表情很嚴肅,謹慎而氣勢撼人,就像一頭在巡視自己領地的獅子。等肯定門窗都關好了,他才回到書桌旁坐下來,對喬托挑了挑下顎:

“試試看。”

捏著那枚指環有些好笑地看看他,喬托不緊不慢地將它戴到了右手的食指上。

“怎麽樣?”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兩人盯了它半天,也沒瞧見半點火星的影子。

“那就沒什麽用了。”G算是松了口氣,將首飾盒遞還給喬托,第二次擡手拽拽領結,就差沒直接把領帶扯下來。他試著打消喬托的興趣:“對於不能使用火炎的人來說,這些指環就跟普通的飾品沒差別。”

喬托取下手上的指環放回盒子裏,笑著說:“我改天再去問問葛萊爾。”

這話只能讓G更加頭疼。

“你就不能別老琢磨這份禮物嗎?”他抱怨起來,“沒有別的禮物比這個更讓你感興趣?”“G,”喬托卻在這時蓋好首飾盒站起身,揚起嘴角笑得自然地挑起了新話題:“你餓不餓?我們去小廚房做點東西吃吧。”

G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

“……你邀請我來這裏住一晚,其實就是想要我給你做宵夜吧?”

喬托歪歪腦袋,無辜的笑容就像在告訴他——“怎麽會呢兄弟?”

G咬咬牙,最後還是在金發青年的註視下起身,去小廚房給他做宵夜。

在切番茄時G開始思考喬托什麽時候能結婚。G的觀念裏,等到喬托結了婚,就該輪到他的妻子來做下廚這種麻煩事兒了。當然,這個時候G還沒有考慮到,要是喬托的妻子是個根本沒有廚藝可言的女人,那麽彭格列一家的夥食該由誰負責。

而與此同時,就在巴勒莫的托納托雷公爵的莊園城堡裏,聖誕晚會才剛剛接近尾聲。朝利雨月正嘗著艾琳娜親手做的特色小點心,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他們的話題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下廚的問題上來。

“聽說朝利先生的廚藝很好。”艾琳娜還記著喬托和科紮特提起過的朝利雨月做的美食,在這種私人的閑談中便大方地微笑著說了出來,“真希望有機會嘗嘗看。”

“艾琳娜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們就找機會一起做一頓大餐吧。”這個東洋男人一如往常地面帶謙和的笑容,彎成月牙形的一雙黑眸亮亮的,眼神裏也帶著點兒期待:“東方的美食和西方的美食拼成一桌。”

他的主意也令艾琳娜有了精神。

“還可以叫上喬托跟科紮特,”她提議,而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戴蒙?斯佩多,“我記得戴蒙也有幾道拿手的菜。”

戴蒙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沖她優雅地一笑,稍稍舉高手裏的酒杯以示相敬。艾琳娜回以他一個輕笑,沒有註意到他見了微微一楞,臉竟有些泛紅。一旁的朝利雨月察覺到了另一束目光,也在距他們不遠的地方,來自彌涅耳瓦?布魯尼。她看了眼還在同艾琳娜對視的戴蒙?斯佩多,面上忙著與什麽人交談,那一眼卻涼得叫人頭皮發麻。

朝利瞧出了點端倪,於是還那樣溫溫和和地笑著,順口說道:“那要不要再叫上布魯尼公爵呢?”

艾琳娜聽完,收回了落在戴蒙那兒的視線,下意識地朝彌涅耳瓦的方向看了看,難得地面露難色:“彌涅耳瓦……”

“是擔心她不允許麽?”她的反應使朝利雨月好奇起來。

“不,不是。”金發美人搖搖頭,語氣變得有點無奈,“只不過……彌涅耳瓦下廚,總是會不小心燒掉廚房。”

她仿佛覺得這種委婉的說法不能讓朝利雨月明白自己的意思,眨了眨眼,那雙蔚藍的眼睛裏飽含寬容的笑意。她小聲地、十分肯定而直白地告訴他:“事實上,她的廚藝真的糟透了。”

☆、災難吹響號角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2014.1.4

啦啦啦~今天十八歲生日~答應好會雙更就一定雙更~窩先一個人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下午回家再繼續碼字然後回覆大家的留言~晚上碼好了下一章就會更新的~

先感謝tsu、雲子、公皙刖央。、色即是空空空、夙紗紗的地雷!!!

皮蘭傑洛,大家還有印象嗎?就是那個把剩餘青年黨的槍支賣給喬托的青年黨。

這一章喬托已經準備好反擊了=。=不知道你們猜不猜得到他要幹嘛……仔細看看他分析疫病那兩段,也許你們就能想到了。嗯,給個提示,下章會有人被綁架。

再給個提示,下章狂虐彌涅耳瓦~(≧▽≦)/~

喬托在聖誕節的第二天早晨拜訪了葛萊爾居住的小村莊。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小村莊不再像往常那樣安逸。通往港口的小徑上瞧不見清晨總愛到海邊走走的老人們的身影,村莊外大片的狗尾巴草倒下了大半,腳下的泥土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它們被燒得焦黑的屍骸。再擡頭往村莊看去,能夠發現不少小石屋都被蠻力卸掉了門窗、燒毀了屋頂,石墻上黑色的火跡在瑟瑟寒風中更顯蕭索。

喬托手裏還拿著兩瓶準備帶給葛萊爾的紅酒,看見這幅景象頓時也顧不上護好酒瓶,拔腿朝村子裏跑去。

村內有一個小廣場,以往村民們集會時都會在這兒集中。喬托找到小廣場,果然見絕大多數村民都聚集在了這裏——村民們多是老人,老夫老妻相互攜攙著在幹凈的位置休息,也有少數年輕人來回跑著照顧獨生的老人,他們無一例外都灰頭土臉、滿臉倦色,還有不少人受了傷,在臨時鋪好的草床上露天躺著,偶爾艱難地翻過身,嘆息似地因疼痛而呻/吟。

一名穿著黑色神職服飾的年輕神父正急匆匆地在受傷的老人之間走動,忙著替他們處理傷口,時而還半跪下身小聲地詢問他們還有沒有哪裏感到不適。他是個體格健魄的神父,即使身上是一件寬松的黑袍,也遮蓋不了他寬厚的肩膀和結實精壯的四肢,較高的塊頭蹲下來仿佛還帶有力道,只有一張線條剛勁的臉上神態專註而關切。

“納克爾!”喬托一眼就認出了他。納克爾從小在薩蒂西瑪教堂長大,比喬托大五歲,早已跟喬托相識多年。加快腳步來到他身邊,喬托靠近時才發現他的胳膊上也纏著幾圈繃帶,像是受了傷:“出了什麽事?”

“切爾涅家族來搶劫村子了。”納克爾累得滿頭大汗,迎面刮來的寒風也沒法吹幹他額角不斷冒出的細密汗珠,他抽空擡頭看了眼喬托,一時不能好好跟他打招呼,就直截了當地解釋起來:“我趕到的時候情況已經很糟糕,沒來得及聯系警察,就先帶著村裏的年輕人把他們趕走。”

“噢,政府的軍隊不會管這些的,納克爾。”正將手腕遞給他包紮的禿頭老人吱吱一笑,露出滿嘴發黃的牙齒,“以前多瑪佐家族還在的時候,每個月交一些錢,我們的安全還能得到保障。現在多瑪佐家族走了,切爾涅就像只會咬人的瘋狗。只要狗不咬他們,政府就不會朝狗開槍,尤其是瘋狗。”

說到這兒,老人忽然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瘦小的身子都快從草墊上彈起來。喬托趕緊扶住他,替他拍拍背。老人咳嗽完,哼哼唧唧地吞了口痰,還不忘繼續嘲諷:“沒準他們以後還會跟瘋狗成一夥兒呢。”

“別說話了,老先生。您的傷口會裂開的。”納克爾低著頭對他的話不作回應,只是盡職盡責地提醒他,語氣頗為強硬。老人扁了扁嘴,在喬托的幫助下重新躺下來。

喬托皺了皺眉,轉頭四下看了看,輕聲問納克爾:“你有看見葛萊爾嗎?”

這位年輕的神父總算幫老人包紮好了手腕,擡起胳膊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竟然沒註意到自己胳膊的傷又因為這個動作而裂開,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滲透了繃帶:“塔爾波陪著他在家裏,你去看看吧。”

喬托伸手捉住他的胳膊扯下來,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指了指已經開裂的傷口,示意他自個兒多註意,“我待會兒過來幫忙。”

納克爾感激地笑笑,點了點頭。

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喬托起身趕去葛萊爾的住處。葛萊爾的屋子被毀損得厲害,屋頂不知被誰砸出了一個大窟窿,木窗和木門都被卸下來不見了蹤影,喬托趕到時葛萊爾的孫子塔爾波剛好找了塊門板來試圖將它安上門框。

“來幫個忙!”塔爾波聽見腳步聲,扭過頭看到是喬托,就維持著兩手抱住門板的動作,伸出右腳踹了踹腳邊的螺絲刀:“把螺絲刀遞給我——”

喬托上前拾起螺絲刀,沒有遞給他,而是把手裏的紅酒擱在一邊,幫他按住了門板,先將這不那麽合適的門板安上了門框。塔爾波這年十五歲,剛剛成年,不算高,身子又瘦得不像話,喬托當然不會放心讓他來做這種粗活。

“太大了。”彎腰把隨手扔在腳下的帽子撿起來壓在他卷而有光澤的褐色短發上,塔爾波審視了一眼安好的門板,搖搖腦袋看向被喬托擱在門前的兩瓶紅酒:“算了,就這樣吧。你帶來了紅酒?我打掃過屋子了,先進來坐坐,葛萊爾見到酒會高興的。”

他說完就開始拉門板,它卡得似乎有點兒緊,他再使了點力才把它拉開,同時震落了頭頂上門框被削出的木屑。塔爾波拍掉滿腦袋的木屑,側過身讓喬托先進屋。

“昨晚什麽時候出事的?”喬托拿上紅酒,邊跨進門框邊問他。

“不知道,也許是十二點以後。”塔爾波也進了屋,又費起了勁關門:“他們還特地來找了我們的麻煩。你知道葛萊爾在做鐵匠以前是個雕金師——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雕金師,要不是連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下去,他也沒必要去做鐵匠。”

“哢砰”一聲,門板總算被他塞進了門框。塔爾波似乎沒考慮待會兒開門的問題,轉身望向喬托,微微瞇起眼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麽:“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

“要是你指的是指環,”沖他揚起嘴角一笑,喬托明白他的意思:“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塔爾波挑了挑眉,並不是很驚訝。

“G告訴你的?”

“可以這麽說。”金發青年沒有提起謝匹菈送給他的那七枚指環。

“等一下先別跟葛萊爾提起這事,”塔爾波簡單地交代,“他心情不好。”

喬托想了想,點頭答應。葛萊爾的腳腕受了點傷,他就坐在臥室的床鋪上,不喊疼也不講話,直到喬托進屋告訴他自己帶來了兩瓶紅酒,這個老人才笑起來。他們沒有聊多久,喬托就暫時告辭,回到村莊的小廣場幫助納克爾照顧傷患。

午餐時間過後,又有薩蒂西瑪教堂的神職人員帶了醫療隊來,納克爾跟喬托終於能休息一會兒。兩人挑了一間石屋前的石階坐下,吃上兩口其他神職人員捎來的面包,順勢閑談起來。

納克爾的精神恢覆得很快,可這改變不了令他頭疼的問題:“切爾涅家族應該不只洗劫了一個村莊。馬上就要到春天了,現在大家連禦寒的東西都沒有,也不知道今年春天的疫病高發期該怎麽辦。”

“在那之前多辦幾次募捐活動吧。”喬托想到的是常規的辦法,盡管從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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